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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注意到许明知望过来的视线，程锦月也没遮掩，直接如实告知了蝴蝶银簪的由来：“这是千银阁掌柜今日送到布庄的。”
“千银阁掌柜？”来到豫州府这么久，许明知对千银阁也是知道的。
不过让许明知好奇的是，千银阁掌柜无缘无故怎么会送给程锦月这么一只银簪？
“千银阁掌柜今日主动找到布庄，跟我签了合作契约书。”程锦月勾起嘴角，边说边在书桌上铺开宣纸。随即，不客气的拿起许明知放在桌上的毛笔，蘸了许明知已然磨好的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千银阁想要的银饰款式。
伴随着程锦月的举动，许明知登时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亲眼看见程锦月画出的银饰款式，许明知默默收回了视线。
虽然不是很懂这些款式，对银饰也没有足够多的了解，可程锦月才刚画出来的款式确实很好看。哪怕是许明知，也愿意花银钱去买。
单就这一点，许明知便能笃定，程锦月画的银饰款式必定会如同之前的那些衣服花样一般，饱受客人的喜欢，风靡整个豫州府。
自然，千银阁找上程锦月的理由，就在这里了。
新的银饰款式顺利画完，程锦月将银簪送给了吴小梅。
吴小梅本来是不想收的，连连摆手拒绝。
在吴小梅眼里，他们一家人能来许家当下人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许家主子都很温和，不是坏人，对他们一家也很是大方和照顾。就连她已经定下的亲事，也多亏了自家主子。
故而对程锦月，吴小梅别提多感激了。程锦月给她的银簪，她也就不愿意收了。
这么好看又金贵的银饰，肯定要少夫人这般高雅的贵人才般配的。
“姑娘家多给自己攒些嫁妆，没错的。”强行将银簪塞给了吴小梅，程锦月转身就去逗福宝和禄宝玩了。
看到这一幕的许奶奶抿抿嘴，趁着吴小梅出去干活的功夫，她就拉住了程锦月，小声问道：“那么金贵的银簪，老四媳妇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怎么凭白给了小梅丫头？”
“娘，那银簪不是我买回来的，是千银阁掌柜想要跟咱们布庄合作生意，特意送过来的。”在许奶奶面前，程锦月并不会故意撒谎，说着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这不是怕夫君生气么！索性就送给小梅当嫁妆了。”
怕老四生气？许奶奶转念一想，顿时就点点头：“也对。你可是咱们许家的儿媳妇，不能随便乱收别人送的银簪。”
“就是这个道理。”想起她在书房拿出银簪时许明知的反应，程锦月嘴角弧度加深，心情着实不错。
并不知道程锦月和许明知之间还有书房那一出好戏的发生，许奶奶努努嘴，接着说道：“我家老四是不怎么懂得体贴人。连我这个亲娘而今对他都越来越不满意了。”
“娘，夫君的心思都在读书上，挺好的。”程锦月也不希望许明知整日将心思花在给她买银簪首饰这种事上。否则，万一哪日许明知的心思花在了别的女子身上，她才真要亏本了。
而就目前的局势来看，程锦月对许明知这位夫君很满意。
“他啊，也就读书还算厉害。”说到许明知的才学，许奶奶当然是得意的。想了想，索性也不指责许明知的不解风情了，“老四媳妇你平日里碰到喜欢的衣服和银饰，就自己买。或者跟娘说，娘给你买。”
儿子不争气，也就只能亲娘上了。只从许奶奶煞有其事连手里的银子都狠心拿出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对于笼络程锦月这个儿媳妇也是操碎了心。
“娘，我不缺衣服和银饰，不需要花那个银子。”程锦月摇摇头，冲着许奶奶笑的灿烂，“我还想再多赚点银子供夫君去帝都赶考呢！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搬去帝都皇城，也跟咱们在豫州府这样，买大宅院，买田地。”
许奶奶从未想过，程锦月居然还打算去帝都皇城买宅院和田地。那可是天子脚下，开销肯定比在豫州府更大、也更多。
然而，反对的话语才刚到了嘴边，许奶奶又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在没来豫州府之前，她也没预料过自己还能在豫州府扎根站稳脚步。可是现下她在这豫州府，不也过的很顺心，而且还不愁吃穿？
此刻再去想想帝都皇城，好像也不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
左右还有老四和老四媳妇在呢！这小两口都是有本事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厉害，许奶奶早就甘拜下风了。
有了程锦月给出的银饰图纸，千银阁那边很快就投入了生产。等到新的银饰一经推出，立马就在豫州府刮起一阵旋风。
至于帝都皇城那边的动向，程锦月未能亲眼目睹。不过据千银阁的胖掌柜所告知，他们东家很满意，也很喜欢，并且有意跟程锦月长期合作下去。
与此同时，千银阁还大批量将他们许记布庄的衣裳都送去了帝都皇城，没少帮许记布庄带动人气和销量。
有银子赚，程锦月自然不会拒绝。随后，又定期给千银阁送去了不少张新银饰的图纸，稳稳维持住了跟千银阁的长久双赢局面。
西郊三十亩沙地的西瓜是在次年夏天成熟的。彼时，望着满地的收成，直把许爷爷给乐坏了。
“很好吃，真的很甜。”捧着自己亲手摘回来的西瓜，许奶奶吃的很是心满意足。
“味道确实不错。”程锦月点点头，顺手将西瓜榨成汁，喂给了福宝和禄宝，换来福宝和禄宝甜甜的笑容。
许明知亦是颌首，静静的品尝着以前从未吃过的西瓜。
“还是老四媳妇懂得多。”许奶奶是真的很庆幸，她当初没有坚决拦着程锦月买下那三十亩的沙地。对比而今他们吃到嘴里的西瓜，简直是难得的美味。
“嗯。老四媳妇买的这些瓜苗确实很好。”最开始许爷爷也不赞同程锦月买下那五百株瓜苗。尤其之后程锦月又买了更多的瓜苗，愣是将三十亩沙地都给种满了。
要不是这些瓜苗确实都没死，也每日都在长大，许爷爷老早就将这些瓜苗全部挖出来丢掉，再转而种上自己熟悉的农作物了。
得了一家人的赞美，程锦月顿时就笑了。同时，也想起来今日才刚被告知的一件事：“爹，明日千银阁那边会派人去咱们地里摘西瓜。您帮忙看着点，不必收银子。”
“千银阁？怎么？他们又要往帝都皇城送东西了？”伴随着程锦月和千银阁的合作时日变长，许奶奶也对千银阁有了更多的了解。
知道千银阁的东家其实是帝都皇城人，也会时常将她家老四媳妇新推出的衣裳和银饰都往帝都皇城送。以致于此刻一听程锦月这般说，许奶奶登时就想到了千银阁那位神秘的东家。
“是。咱们田地里的西瓜不是这两日才刚成熟么，布庄那边也送了几个过去。本来是想让周掌柜父子尝尝鲜，未曾想恰好被千银阁的掌柜给撞上。因着好奇，千银阁掌柜就尝了一块。这不，他就找我讨要了。”程锦月挺喜欢跟千银阁合作的。原因很简单，千银阁是真的很大方，每次分银子都分的特别爽快，从来没有拖欠过一文钱。
因着这般摆在眼前的事实，程锦月对千银阁的态度也渐渐转为信任。到后面索性也不查账了，任凭千银阁掌柜自行给她送来分成银子便算数。
程锦月从来都不是贪心的人。反正细数千银阁给她分的银子，她的那些银饰图纸决计没有亏。这样，就够了。
“成，我明天会盯着的。”说到那一地的西瓜，许爷爷立刻精神气十足。不过说到如何将西瓜卖出去，又卖给谁，许爷爷忍不住就犯难了，“老四媳妇，你之前说联系西瓜买家，联系好了吗？”
“好了。这件事还要多谢千银阁掌柜和王公子，他们介绍的买家很快就会来咱们豫州府拉走西瓜，而且给出的价钱都还不错。”仔细喂完福宝和禄宝，程锦月举起手中空了的碗，补充道，“还有，咱们布庄隔壁那间茶楼不是要转手了吗？正好我路过，就给买下来了。打明日起，小梅就过去那边帮忙卖西瓜和果汁。”
听程锦月说又买了一间店铺，不但许奶奶没有吭声，连许爷爷也默许了。
他们家就属老四媳妇最有眼光，也最会赚银子。这一点，就是最会读书的老四也比不上。
“对了夫君，你明日去府学，让吴伯带一车西瓜给你送过去。你好送给府学的先生和同窗都尝一尝。”对于自家西瓜的美味，程锦月很有自信，当然也不会忘记顺带帮许明知送送人情。
而今偌大的豫州府都没有西瓜这个产物，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吃过了。想也知道许明知这份人情送出去，是足够体面的。
许明知向来不擅长送人情。不过这一次，他并未拒绝。
许明知倒不是成心想要讨好府学的先生和同窗。他会答应此事，纯粹是想要帮自家西瓜打出名气。
在接受新事物上，比起寻常百姓，府学的一众学子才更有话语权。待到西瓜在他们之间口口相传，便也不愁卖了。
就这样，次日豫州府学所有先生和学子都破天荒第一次见到了一物名西瓜，且味道很甜，甚是好吃。
“明知兄，这西瓜真的是你家种出来的？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嘴里还残余着西瓜的美味，不少学子纷纷围到了许明知的身边。
“是。”许明知依旧是言简意赅，微微颌首。
“那怎么卖的？如若我们想吃，是不是要去你家买？”没吃过也就算了，因为吃过，这群学子就更加馋嘴，还想继续多吃了。
“拙荆在许记布庄隔壁开了一间铺面，专卖西瓜和西瓜汁。若是诸位同窗有兴趣，可前去一观。”提到价钱，许明知并不知道，也没有提及。
程锦月倒是没有想过要让许明知帮忙打名气，然而许明知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还有西瓜汁？也是西瓜做出的食物？光是听着就很美味。许记布庄是吧？好的，我们都知道地方了。”最近这一年多以来，许记布庄在豫州府可是大有名气。特别是在许记布庄和千银阁合作之后，连一众不问世事的学子们也都听到了风声。
乃至于此刻许明知只是点出许记布庄的名字，他们就都知道在哪里能买到西瓜和西瓜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