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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谁？谁在外面！”
墨尘脚步一顿，礼貌地停在帷幔外面没有进来，“臣冒犯了，神女还没有准备好吗？”
小翠一脸窘迫，“是，烦请国师大人再稍等一下，奴婢这就伺候神女起身。”
“那个……其实不关小翠的事，她已经很早就来叫我起床了，是我自己赖床才拖到现在。”
墨尘沉默片刻，“嗯”了一声，算是给了个回答，他原本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伺候神女的宫女换个人，毕竟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
连主子都看不住的奴婢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奴婢。
小翠满眼感激地看着杨小玉，“奴婢谢神女替奴婢说话！其实奴婢没关系的，神女不必为奴婢操心。”
杨小玉对小翠的过激反应不明所以，不过细想一想，好像这里的人反应都挺过激的，不论是主动找上自己挑事的后宫妃嫔们还是宫女侍卫太监，小翠这两天对她也一直是这样紧张的状态，于是也没有细想，只嗯嗯哦哦了一下，“鞋子我自己穿就行了，赶紧给我打洗脸水吧！”
见杨小玉突然主动了起来，小翠立刻高兴地应了一声跑去忙碌了。
杨小玉边穿衣服边偷偷打了个哈欠。
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欢睡觉，人人都起那么早做什么。
虽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
杨小玉不知道在青岚国的皇宫里，人人勤勉，尤其以身为皇帝的陆长欢为代表。
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每日寅时起床，温习功课，卯时已经去上书房上课了。
也正是因为陆长欢的勤勉，才让他有了年纪轻轻已经可以执掌一国大权能力。
接下来一系列繁复到让人直打瞌睡的步骤对杨小玉来说真的是分外煎熬。
直到身上最后一个小细节也被整理妥当，宫女终于向墨尘禀报，“回禀国师，都已经弄好了。”
杨小玉终于明白为何要那么一大清早就让她起来准备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宫里的人都睡不了多久。
不是他们不会睡，实在是这一身行头弄下来，外面已经从天黑转成蒙蒙亮，现在太阳都已经跳出来了。
后宫皆是些美貌女子，靠脸博得圣宠，怎么能不早早起来将自己打扮好？
墨尘绕着隆重盛装，精致妆容，连头发丝都被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杨小玉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然后再转一圈。
杨小玉弱弱地开口，“能别转了吗？我头晕……”
“噗嗤！”
宫女们皆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觉得逾矩，赶紧一个个都把脸别开，要笑不笑直憋到嘴角抽搐，那表情别提有多难受。
“咳咳！”
墨尘一声轻咳瞬间让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露出一丝丝不庄严的表情，他才轻轻一颔首，“行了，去神坛。”
……
青岚国的神坛，不在皇宫之中，在都城的最西边，一座伞状三层建筑，深紫色的琉璃瓦，雕梁画栋，檐牙高啄。
正门口两侧分别摆放两尊麒麟和天禄，神情威武庄严，乍一看让人晚上回去要做噩梦！
杨小玉一下马车就看到那样两个东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后脚跟还没落地就被人拽住胳膊直接往里一带。
“哎——”
“神女小心，前面有台阶，注意脚下。”墨尘在后面非常好心地提醒她，当然如果刚才把杨小玉推进去的人不是他的话，杨小玉应该会十分感激他的。
“神女请！”
道路两旁整齐的两排侍从异口同声地喊着，那么多双眼睛全在看着她。
杨小玉用力咽了咽口水，她怎么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
事实证明杨小玉的感觉是对的，因为她真的掉进狼窝了。
一系列仪式行程下来简直去了她半条命，来之前分明说只要走走过场就好了，到了这里却变成了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全都容不得半分差错，否则就是对神不敬！
擦！她顶多算懒惰而已，需要上升到那个高度吗？
杨小玉频频出错也越来越累，而那几个年过半百的长老们反而越来越精神奕奕，好像把她的精力都转嫁到这几个老头身上一样。
终于等一系列繁重而严苛的仪式都举行完了以后，杨小玉整个人也快虚脱了。
东长老神秘兮兮地抱着本锦缎包面的册子凑到杨小玉跟前，“神女？”
杨小玉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跪来跪去两条腿都跪成虚的了，连带着全身跟着一起抖，“什……么……事……”
南长老立刻对东长老使了个眼色，两人皆是暗自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这儿有个东西，麻烦您给选一下呗！”
“东西？选什么……”杨小玉似乎发现了些异常，不由抬起头来询问的目光也随即扫了过来。
东长老一紧张，差点把册子摔在地上！
幸好西长老眼明手快、身手不凡！一个箭步冲上去顺利接住了东西，笑得谄媚，“选个日子！原本这些事是由钦天监做的，不过现在神女既然回来了，当然还是由神女来选比较恰当，比较事关圣上，钦天监的地位和神女您是没法比的！”
杨小玉暗自挑了挑眉，这个西长老年纪虽然大了，可是真的好会说话啊，想必是个人精，不好对付。
“哦，事关圣上啊？”杨小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我当然义不容辞，说吧，什么事！”
“这……神女您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完成您的使命，所以我们为了尊重您的选择，决定把婚期——”
“谁说朕会娶她！”
一道洪亮的声音穿过大殿清晰地落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杨小玉是惊讶，四位长老是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事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们这边要成事了皇上来了！
“这……皇上！”
“臣参见皇上！”墨尘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请安跪在路中间恰好挡住了陆长欢的去路。
看到墨尘在这里出现，只让陆长欢眼眸更寒，“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