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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温暖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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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是空的。

    除了阿金,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

    保安也全部撤出去了,整个房子就好像刚刚被搬离了一般,空荡荡的,阿金也正准备出门,见到苏瑞,连忙跑了过来,“少奶奶,你昨晚去哪里了?”

    “梵亚有没有回来?”苏瑞问。

    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莫梵亚还在屋里等着她。

    阿金摇头,道:“少爷昨晚连夜回法国了,好像有急事。不过,昨晚少爷一直站在门口,可是却没等到少奶奶回来。他是在凌晨四点离开的,少爷说,这半年都不会回来了,他让我转告少奶奶,这里仍然是少奶奶的家,您可以随便处理。”

    苏瑞什么都没说,她上楼收拾一些简单的衣服,然后,去警察局取车——她的车在路边停了一夜,早已经被拖走了——然后,回家。

    回她自己的家。

    八十平米的小房子,干净的,平静的,灶台上还摆着苏妈妈买回来,但是没来得及做好的菜,生菜叶已经枯萎了,刀摆在砧板上。

    她将这一切都收拾好,拿出妈妈的换洗衣服,再开车去医院。

    苏瑞重新返回医院,护士说,苏妈妈并没有醒来,可是,也有好消息:病人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何时会苏醒。

    医生劝诫她,可能是一个很长期的过程,她可以请两位看护日夜论守。

    苏瑞不置可否,她坐在妈妈的床头,看着窗外轻盈飘落的雪花,沉默,沉默。

    斯冠群已经离开了。她知道她还欠他一个答案。

    乐乐在夏威夷的某一处,兴许已经离开了。

    莫梵亚也去了法国。

    李艾在英国。

    毛毛他们虽然还在,可是,他们现在正在为他们新的事业努力打拼,他们是伙伴,却并不是朋友。

    Alex处境危急。

    苏瑞的感觉从未像这样糟糕过,她在床边就这样拉着妈妈的手,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下午,终于站了起来。

    推开窗户,一阵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

    她觉得,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无所有的准备。

    莫梵亚的突然出击,确实让莫博石猝不及防。

    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老套,但是真的很有效:从内部瓦解。

    一个成熟存在的东西,如果不是从内部就开始腐朽,外部需要多大的力气,才可以将它摧毁?

    那则新闻之后,莫梵亚在法国举办了记者发布会,肯定了新闻的真实性。整个莫氏动荡不安。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样极其不利的情况下,莫博石居然还在中国。

    他并没有回法国去,事实上,他还在下榻的那间旅馆,无论记者怎么追堵,怎么捕风捉影,都查不出他的任何动向,只有一位记者拍到了他和一个朋友在喝茶的景象。

    莫博石谈笑风生,根本不像被儿子逼到绝境的样子,不过,窗口的花盆挡住了他朋友的脸。

    虽然众人对那个人的身份猜测不已,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猜到。

    法国那边的行事已经急转而行,莫梵亚开始接手莫氏的很多事情了,莫博石手中还有股份,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可是,他正在慢慢地丧失主导权。

    不过,这些事情,苏瑞都没有理会,从妈妈车祸后的半月起,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已经将妈妈接了回来,家里请了一位保姆。

    她没有再与莫梵亚联系,事实上,电视里倒是经常会出现莫梵亚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知道他过得不错。

    她也没有再见到乐乐,偶尔有消息说到上官雅芯她们的消息,似乎她们没事就会带着乐乐去各式的场所,虽然没有镜头照到她们,可是,她知道乐乐现在过得不错。——如果事情已至不可挽回,妈妈或者爸爸,乐乐总要选择一位。可是,苏瑞心里明白,现在的情况,乐乐还是跟着爸爸好。

    那个孩子本来就心重,如果他看着外婆成天躺在床上,该怎么想?

    初冬很快转入凛冬。苏瑞还是在打理那间公司,不过,已经将很多事情都转出去了,她已经慢慢冲事务里抽身,凛子他们的事业如日中天,各种代理合约不断,相比之下,秀一却反而沉寂了下去,就像昙花一现一般,倒是有不少花边八卦杂志,说他泡夜店,嗑—药,酒驾。

    所有人都知道他迷恋上一个人。迷恋上那位传言包养他的黑夫人。

    他为她神魂颠倒。

    苏瑞虽然觉得诧异,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迷恋和爱一样,都是说不准的东西。

    在这期间,李艾倒打了几次电话,让苏瑞去英国陪她,可是,苏瑞放不下妈妈,不舍得让她去疗养院,只能拒绝了。

    Alex是在二十天后的傍晚出现在苏瑞的门口,苏瑞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便在门口看见了Alex。

    这几天又是好几场大雪,厚厚的雪,将一切痕迹掩埋。

    他靠着墙壁,就好像等待女朋友下学的高中生一样,一只腿撑着墙,曲着,另一只腿伸了出去,苏瑞一直不觉得Alex有多高,因为他的脸太过显小,总让她想到一些新鲜稚嫩的东西,不过,出电梯门的时候,猛地看见他,苏瑞才发现,其实Alex很高。

    修长的,削瘦的,纤细而清贵。

    “你怎么来了?”她走到他面前,惊喜地问。

    不过,还是担忧地看了看周围。

    她很怕Alex的行为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毕竟,S的人还在找他。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Alex当然明白苏瑞的担忧,他抢先安慰他。

    苏瑞已经打开了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Alex拉进去再说。

    家里的帮佣刚刚帮苏妈妈简单的洗了洗,出门的时候,看见Alex,不由得多瞧了几眼。Alex实在是个不容人忽视的存在,即便苏瑞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的那个贝斯手上,可是,他确实是个男人了。很吸引人的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苏瑞不想节外生枝,她将这个月的工资递给帮佣,放了她一天的假。

    等她离开后,苏瑞请Alex坐在沙发上,她则去看离开时煲的汤好了没有。

    Alex并没有好好地坐在原处,他推开房门,往屋里正躺着的苏妈妈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踱到厨房门,倚着房门,看着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苏瑞。

    她的头发剪了,略微长过耳朵,低头的时候,散发泻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隐约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宁和的。

    单单只是看着,Alex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的发梢,正在轻扫着他的耳垂。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将她的头发锊上去。

    “我今晚会离开这里。”他站在门口说。

    苏瑞的手一顿,然后转头,她的手中拿着正要切碎刚进去的蒜苗。

    对于Alex的话,她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将手往前一伸,轻声道:“帮忙切一下。”

    Alex于是走过去,洗了手,锊起袖子,接过苏瑞手中的刀。

    “你出去等着吧,这里交给我好了。”Alex说。

    他的姿势专业而娴熟,等他拿起刀的时候,厨房顿时变成了他的地盘,苏瑞倒只是一个帮厨了。

    她没有抢活,闻言,很乖地收拾了碗筷,先端了出去。

    苏瑞坐在沙发里等了十分钟左右,然后,便看见Alex端着煲汤用的紫砂坛走了出来,他为她盛了一碗,也给自己添了一碗,两人并排着坐在沙发上。

    汤很香,比苏瑞平时自己煲的不知道好喝到哪里去了,他分明只是做了一个收尾工作,却直接化腐朽为神奇。

    他们默默地喝了一半,然后,苏瑞问:“还回来吗?”

    “不会了,我可能会重新回密祜。”Alex淡淡道:“这里的东西,我都留给你。如果你愿意要的话,那套房子,还有公司。酒吧已经交给了阿Cat,不过,如果你喜欢……”

    “我不要。”苏瑞直接打断他,“我不要你们留下的任何东西。”

    Alex默然。

    “都走吧。”她将碗放了下来,垂眸,很安静地说:“你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只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所以,无论去多远,都没有关系。”

    “……在走之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Alex冷不丁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瑞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明早过来接你,不需要准备什么。苏阿姨,可是暂时送到疗养院,我知道有一家疗养院不错,事实上,我就在那里呆过,那里的VIP房,你可以完全放心。”Alex低声说着,伸手,按住苏瑞的手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瑞点头,“好。”

    她终究要,送走最后一位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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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x没有呆多久,一碗汤喝完,他很快就起身告辞了。

    苏瑞站在阳台上,看着他开车离去。

    Alex走之前,留下了疗养院的电话,苏瑞还是过去看了看,环境确实很不错,在她报出自己的名字时,医护人员告诉她,已经有人为她保留了一间VIP房。那间VIP房还配了两位专业的看护,确实比苏瑞自己照顾更加周到一些。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为她保留的。

    等看过环境,离开那间疗养院的时候,苏瑞走到门口,突然记起,她是来过这里的。

    高中的时候,参加义工活动,一堆孩子组成的表演团到各大疗养院表演,她是那个表演团的鼓手。

    只是,那个时候走了太多的地方,在太多疗养院里表演过,苏瑞也说不上对哪个疗养院有特别的印象,只是这一间,因为建筑实在太有特色,仿佛突然穿越到罗马宫廷一般,大岩石的雕像,喷泉,美轮美奂的花园,在院子里演出的时候,苏瑞旁边的朋友说:“住在这里的八成都是有钱人,我看,我们根本不用在这里表演,他们自己可以付费请专业的表演团。”

    当时有这个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有苏瑞不以为意,她并不认为有钱就不需要他们了,事实上,正常而健康的人,谁会愿意呆在这里?她只是希望能给对方带来快乐,即便只是一场表演。才不管对方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所以,那一天,她是最投入的一位。

    鼓声咚咚锵锵,像欢腾的小鹿。

    想起从前,苏瑞不禁莞尔,那时真的什么都不怕,世界在她面前是五彩斑斓的,仿佛还有无限的可能。

    自然,她永远也不知道,在她扬起鼓槌,裙角飞扬的时候,楼上有一扇窗是推开的,透明如花间王子般的少年,靠着窗户,看着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扎着马尾鞭,笑容无比灿烂的女孩。

    他后来打听到她的姓名,他想方设法与她进了同一间大学,他为她学贝斯,在她的社团缺人的时候,成功地走进了她的视线里。

    可是,她却很快离开了,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迷恋,消失在他的世界外。

    直到五年后的重遇。

    然而这一切,苏瑞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只是慢慢地走过长廊,走过那扇大门,蓦然回首时,院子里有一扇敞开的窗,在风中,和缠绕着百叶窗的枝蔓一起静静地摇晃着,微风卷走藤草的醺香,宛如那场如诗似画的岁月。

    苏妈妈在下午时送进了疗养院,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许这里更适合妈妈。

    即便是那间小房子,也太空太静了,那天晚上,苏瑞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那边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和外面偶尔响起的汽鸣声,她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她又梦见了很久没有想起的爸爸,可是,这一次,爸爸妈妈在一起,坐在一艘船上,隔着暗沉沉的河,温和地望着她。父亲的目光里已没有埋怨,那是慈祥的,就像小时候抱着她在膝头,教她打鼓,教她画画一样,温暖而耐心。

    醒来时,苏瑞早已泪流满面,胃疼得难受。她起来找胃药,却发现抽屉里是空的,之前的胃药或者常用药,都是妈妈准备的,她和乐乐这五年来的生活,如果没有苏妈妈在一边打理,真的会变成一团糟,她又翻找了一会。药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包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同事留下来的。

    苏瑞点燃一支,站在阳台上吸了一口,然后,不住地咳嗽,可是,在咳嗽过后,却又觉得晕眩,麻木润物无声,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渐渐的,胃似乎不那么痛了。

    她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真是奇怪,很多人抽烟,学了很久都不会,很多人却无师自通,苏瑞很明显是后者,她渐渐有点理解,为什么从前的斯冠群会总是烟不离手。

    太多时候,空乏比疼痛本身更让人难以忍受。

    在Alex来接她之前,苏瑞洗了一个澡,刷了牙,然后在薄毛衣外套上羽绒服。

    可是,进到车内,Alex还是转过头,蹙眉问:“你抽烟了?”

    苏瑞哂然。

    他是属狗的吗?

    怎么可以敏感到这个地步?

    “一点点。”她伸出手指,小心地弯了弯,率先示弱,Alex也不好说什么。当然,以Alex的性格,本来就是不会太责备于她的。

    他们一路开车在白雪皑皑的道路上,因为太冷的缘故,街上的人越发少了。

    车载音响里放着纯粹的音乐,没有歌词,Alex偶尔会回头看她,苏瑞却只是望向窗外,一脸怔忪。

    他们停在了一座机场。

    一架小型飞机前,杨向东已经跑了过来,他将车门拉开,寒风灌了进来

    Alex先下车,然后,转向苏瑞。

    苏瑞这才问道:“到底去见谁?”

    如果需要动用飞机,那个人,应该住得不太近吧。

    “乐乐。我带你去见乐乐。”Alex轻声道:“离开之前,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

    苏瑞怔住,呆了几秒,才破颜而笑。

    这实在是……是今年最好的礼物。

    她可以见到乐乐了吗?

    苏瑞几乎想狠狠地抱Alex一下,她从未像这样感激一个人,Alex静静地看着她笑至流泪的面容,他需要怎样的克制,才没有走近她或者抱着她。

    ……就这样吧。

    如果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可以一直等下去,哪怕没有尽头。

    因为,等待本身,也是一件很美很美的事情,它纯粹而优雅,是月光里的小夜曲,值得倾听一生。

    苏瑞不知道Alex用什么渠道直接出境的,不过,他自然有他的办法。他们飞行了近九个多小时,冬日的天空,雪云太多,从窗外望出去,层层叠叠的,仿佛丰收时的棉花堆满了仓。

    Alex和杨向东坐在前面,他们显然有其他的事情要讨论,并没有过来打搅她。

    只是中途的时候,Alex端来了一杯牛奶,让苏瑞喝了。

    等飞机降落的时候,苏瑞已经在座位上睡熟了,Alex不许人吵醒她,而是走过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慢慢地走出飞机。

    然后,上车。

    杨向东坐在前座,司机位与后座间隔着栏板,Alex让她平躺在座椅上,苏瑞仍然睡得很熟,看来,牛奶里微量的安眠药起作用了。

    苏瑞看上去实在太累,Alex已经没有办法看她继续强撑下去了,所以,哪怕手段有点……卑劣,他只是希望,她能好好地休息一次。

    她的呼吸均匀地拂在他扶着她的手背上,Alex低着头,久久地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终于慢慢的低下头,轻若羽毛地吻了她。

    水面温柔漾开。

    车停在一间酒店前,Alex还是直接将她抱了下来,酒店门口也已经有人等着了,见到Alex他们,那个人连忙跑了过来,她先去看苏瑞,见苏瑞的样子,魂都吓了一半,“她怎么了?”

    “没事,可能还要睡一会才醒。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Alex赶紧安抚她。

    按照李艾的性格,如果不说清楚,她说不定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是,一直等在酒店外面的那个人,确实是李艾。

    Alex专门把她从家里接了过来,不过,这里也是英国,李艾坐飞机过来不过一个多小时,并不算远。

    “那先送她回房。”李艾也不含糊,赶紧让开身,让Alex将苏瑞先抱上去,Alex才走了两步,跟在他身后的杨向东已经自发地走了过来,就要从Alex的手中将苏瑞接过来。

    他可知道自己老大的力气,从这里到楼上,可不是小距离。

    李艾伸手拍了他一下,“你是谁啊,就在这里乱抱……”她的好朋友,怎么能随便给其他臭男人抱,可是抬头时,李艾却愣住了。

    她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眼熟。

    “他叫杨向东,我的私人保镖,在这段时间,他暂且留在你们身边。”Alex淡淡地介绍着,当然,并没有将苏瑞让出去。

    李艾瞟了他一眼,客气的点了点头,就权当打招呼了。

    现在,她的注意力,还是在苏瑞身上。

    所以,也没怎么细想,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的。

    不过半年没见,还以为她好好生生地当她的莫太太,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却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不过,你真的拿到了今晚宴会的邀请函了吗?”在上楼的时候,李艾不太确定地问:“苏瑞实在经不起任何失望了。”

    “嗯,身份也已经为处理好了,进去之后,你们便是温莎伯爵夫人和她的表妹,来自密祜。尽量不要靠得太近,或者被上官雅芯她们发现。”Alex低声道:“先看一眼,至于怎么将乐乐要回来,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嗯。”李艾点头,然后恨恨道:“莫家太不是东西了!——我之前还觉得莫梵亚是个好人。”

    Alex没有应和,他不是莫梵亚,他不知道莫梵亚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莫梵亚不至于做到这样绝情。

    大概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吧。

    不过,今晚的舞会,是上官雅芯专门为乐乐举办的。

    乐乐的五岁生日。

    当然,也是庆祝萧萧重新回到社交圈,萧家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据说得到了匿名注资,当然,也许其中不乏莫梵亚的功劳,原本被拘留的萧爸爸也回来了。萧萧重新变成了家底丰厚的社交名媛。

    上官雅芯则完全不想管老公与儿子之间的事情,她离婚那件事已经让她颜面尽失,而现在,她只想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反正,现在的儿子也很可靠。

    舞会的地点是伦敦,就是苏瑞和李艾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也是上官家的社交范围。上官雅芯的少女时代,便是在这里度过的。

    她也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莫博石。

    舞会是晚上八点,Alex他们抵达酒店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钟,他们还有五个小时准备时间。

    将苏瑞小心地放在床上,Alex也要离开了。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陪着她们去参加那个生日宴会。

    在李艾送Alex出门的时候,走廊上,李艾拉住他,很郑重地问:“Alex,其实……为什么你现在不行动呢?苏瑞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你在她身边,我也会放心,我知道你会对她好,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他再这样墨迹下去,李艾都要看不过眼了。

    如果在斯冠群之前,在莫梵亚之前,Alex提前表白了,如果苏瑞选择了Alex,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Alex却低下头,微微一笑,“可是,她想要的人并不是我。”

    李艾一怔,“那是谁?”

    Alex默然未语。

    苏瑞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李艾。

    几乎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苏瑞的心情便舒畅了起来,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李艾弯下腰,笑吟吟地看着她,“不是做梦啦,是我是我,我来看你了。”

    苏瑞坐起来,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绽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现在在哪?”她环视着周围,映入眼帘的,显然是一个旅馆的房间。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Alex的飞机上……

    对了,Alex呢?

    李艾已经看出了苏瑞的疑惑,她抢先道:“Alex已经走了,你在飞机上睡着了,他没吵醒你,这是我下榻的酒店。今晚我带你去见乐乐。”

    “乐乐在哪?”想到马上可以见乐乐,苏瑞也松了口气,她忙忙地问李艾,身体坐得更直了,几乎想马上就翻身下床。她急不可耐地想见到乐乐。

    分离才不过一月,却好像有半辈子那么长似的。

    “先别着急,晚上才能见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李艾问。

    苏瑞点头。

    她当然记得,所以才尤其感谢A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