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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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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二世祖这次动真格,不管伤不伤,跳下床就去拔剑,戳不死嘴贱的东西。

    花货躲到门外笑得不行,问覃炀叫他来是当肉靶子,还是有事,不然他走了,别人姑娘等着一起逛街。

    二世祖叫他小心肾。

    花货回嘴的话还在嘴边,小绵羊已经把议事书拿来。

    嘴炮到此为止。

    覃炀显然不想让温婉蓉知道他叫宋执来的目的,找个由头支走她,跟宋执两人单独说话。

    温婉蓉虽然听不见内容,但就她对覃炀的了解,杜皇后敲打一事,肯定没完。

    二世祖绝不是吃闷亏的人。

    不过宋执跟覃炀没说多久,就走了,连带送来的茶水都没喝一口。

    “什么事?这么快就说完了。”温婉蓉关上门,问覃炀,“不留他吃个饭吗?”

    覃炀摆摆手,要她别瞎操心:“他不愁饭局。”

    话锋一转:“倒是你。”

    温婉蓉指指自己:“我怎么了?”

    覃炀拉过她的手,又捏又揉:“我这样也不能陪你出去,冬至过节,你叫布庄掌柜到府里,挑上等料子,加急做几件冬装。”

    温婉蓉不要:“我冬装好几套新的,都快穿不过来,还做什么新衣服。”

    覃炀说不一样,叫她只管照办,过不了几天还要陪他走关系。

    温婉蓉就觉得他折腾:“祖母叮嘱好好养几日,有伤就不要到处跑。”

    覃炀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有伤才出去。”

    顿了顿,他叫温婉蓉别管了,他自己身体心里有数。

    有数是一方面,现实是另一方面。

    第二天覃炀从醒来就一直趴着,起不来,装死变真死,不但背上疼,连带右胳膊也开始疼,把温婉蓉担心坏了,赶紧请大夫来瞧。

    背上的伤都知道怎么回事,至于右胳膊,是旧疾复发。

    温婉蓉问覃炀怎么回事。

    覃炀一副没什么事的表情,告诉她,以前右臂受过伤,没注意,落下病根,年年冬天都会发一次,不用大惊小怪。

    温婉蓉心疼他:“你这样不是三五天能养好的,最好哪都别去?就在屋里歇养。”

    覃炀摸摸她的脸,笑起来,说轻伤不下火线。

    “你这样,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温婉蓉直觉他要使什么坏,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不高兴道,“你就不能熄熄火,忍忍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和杜皇后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不谈还好,一谈覃炀就来气:“老子为什么要忍?杜废材屁事不做,每次开战都躲后方,你知道他为什么躲这么远?”

    温婉蓉问:“为什么?”

    覃炀哼一声,指着腰上的伤疤:“他见过老子身中六箭,腹部一箭射穿,拔箭头时肠子都流出来了,他吓得要死,结果回朝,老子屁事没有,他被封为一品护国将军,凭什么?”

    “就凭皇后是他妹?!真他妈无耻!”覃炀骂,温婉蓉听着没吭声。

    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两句安慰的话根本没用。

    “可扩疆之战一旦通过,你想不想,都得去不是吗?”温婉蓉语气缓下来,轻声道,“明明可以避免,非要一针顶一线?最后吃亏是自己啊。”

    覃炀问:“我不顶就不吃亏?”

    温婉蓉觉得自己没错:“起码能缓和一阵子。”

    “缓和什么?要老子跟温伯公握手言和?见他妈鬼!”覃炀打心里瞧不起温家,“要我爹在,轮得上温伯公大放厥词?!杜废材还想一品将军?!就他那个废物!不是我爹……”

    一腔怒气与怨气,在覃炀猛地拉开回忆大门的一刻,戛然而止。

    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抬抬手,语气平下来,丢句算了。

    温婉蓉透过门缝一点点泄露,蓦然发现覃炀还有很多领域是她未知的,比如他从未提过他的双亲,及老太太以外的家人。

    她不是没想过,但覃家这种武将门楣,左不过为国捐躯的先烈,逝者已逝,她作为刚过门的媳妇,半个外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覃炀不说,老太太不说,她不问也不会往深想。

    现在覃炀突然提起,温婉蓉以为他会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却没有,一场各持己见的争论就此作罢。温婉蓉叹口气,把心里话说完:“杜皇后的目的在于平衡势力,皇上迟迟未下决断,证明在权衡开战利弊,皇后党就是翻天,也得等圣上裁决,可不管结果如何,最终卖命的是你,就是再射六箭,伤的还是

    你。”

    “覃炀,”她靠过去,手指扣在他指缝间,小声劝,“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等冬至假期过了,你回枢密院做你分内事,不要跟不相干的人怄气,你也知道上沙场是你,不是他们。”

    她以为覃炀会听进去,没想到他不为所动。“这事不是听谁的问题。”覃炀一个姿势趴累了,动了动,“你想过没,万一皇上通过提议怎么办?后宫不得干政,温伯公唱举战论唱得欢,皇后不可能让他再说反战抽自己脸,何况一言九鼎,一旦决断,就

    是错的也不能改。”

    温婉蓉愣了愣,忘了这茬:“那怎么办?”

    覃炀似乎早想好了:“趁皇上还在考虑,要皇后自己的人去撤了议事书。”

    说到皇后自己人,温婉蓉想起杜废材明里暗里并不同意扩疆之战:“我看杜将军在议事书上写了意见,他似乎不赞同啊。”

    覃炀嫌恶:“他写的叫个东西?”

    温婉蓉没说话,不置可否。

    覃炀心烦道:“杜子泰心知肚明他的护国将军怎么来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干脆和稀泥,谁也不得罪,天塌下来有皇后顶着。”

    话说到这,再往下说什么都没意义。

    温婉蓉知道覃炀打定主意,不听也不改,去倒杯水,伺候他服药:“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外伤在冬天难养,别旧疾不好又添新疾。”覃炀说知道,伸手在小绵羊胸上捏一把,坏笑:“这次为夫亲自演示一把苦肉计,你到时要配合我演的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