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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汽车直直冲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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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样的天空下面。

    杜衡却只感觉到浑身都通透极了,就好像被堵塞的经脉,一瞬间被打通了一样。

    十分的惬意。

    他看了眼手机,抿了抿唇,唇角微扬。

    有趣的课题?

    埋首做实验,十天半个月不接电话,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一旦唐靳禹那边和他之间不再联系,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电话好打了。

    吸了口气,转身回去了病房。

    继续坐回了电脑前面,翻开书,继续开始看。

    总之,在沈星羽醒来之前,将这本书看完吧。

    他静静的在心底想到。

    …………

    唐靳禹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一点关于沈星羽的消息都没有。

    他找了所有认识沈星羽的人,找到了所有沈星羽可能过去的地方。

    就连远在美国疗养院的谢思思,他都打了电话。

    可依旧没有。

    没有任何沈星羽的信息。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的将自己的电话砸在墙上。

    清脆的碰撞声和碎裂声,昭示着这部手机又宣告了寿命的终极。

    他整个人颓然的靠在墙上。

    倚着墙缓缓的滑座在地上。

    将脸埋在臂弯。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前天他刚回来和唐季倡对峙的画面。

    他闭了闭眼睛,只感觉一股浓浓的屈辱在心底盘旋着。

    那天的他,怒气冲冲的回到了雪海居,在书房里找到了正在看文件的唐季倡。

    狠狠的走到他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把星羽藏到哪里去了?”

    “藏?”唐季倡反问,摘下眼镜,神色淡漠而无情:“我为什么要将她藏起来。”

    “是你从医院里将星羽带走的。”

    唐季倡点点头:“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唐靳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样的唐季倡。

    以前的他只觉得这个父亲的思维和别的人不同,可是现在却感觉,他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他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很显而易见么?我不满意她,不喜欢她,我不要她做你的妻子,这些话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了,可是你充耳不闻,甚至还在微博上面和她发暧昧的照片,你是不是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就因为这个原因?”

    唐季倡点头:“就因为这个原因。”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顾她的生命安全,将她从医院里带走,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任何的颠簸了。”

    唐季倡满不在乎的看着他,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反正早晚都要死,若不是我们唐家,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让她活了这么长时间,她还得感谢我才是呢。”

    唐靳禹从来没感觉到。

    一个无耻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她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我喜欢她,我要她。”

    “你的意见从来都不在我的参考范围之内。”

    唐靳禹只觉得心脏不停的抽痛着。

    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锥子一样,狠狠的戳着他的心脏。

    他痛苦,他难受。

    他恨不得将眼前男人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是不是黑的。

    唐靳禹摇着头,似笑似哭的往后踉跄一步,手轻轻的扶着墙。

    眼前冒出金色的星星,那是他悲愤到了极点,气到头都开始发晕了。

    “怪不得,大伯母要把你的孩子大了,你这么恶心又变态的人,我是个女人都不愿意为你生孩子。”

    他踉跄着往后,直到脊背靠在了墙上。

    他讥讽的看着唐季倡那陡然变色的脸。

    恶毒的话再也忍不住的从口中低吼出来:“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能生,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么多生了几个孩子的,偏偏就是你出了问题,那是因为老天都恶心你,不想让你生出孩子来。”

    “啪——”

    脸颊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他猩红着双眼,狠狠的瞪向他。

    眼神中满是恶狠狠的神采。

    “大伯母是对的,你这种肮脏的血脉,没有资格流传下来。”

    他咧开嘴,笑的开怀极了。

    踉跄着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说再多的刺激的话都挽不回沈星羽,他现在只想知道沈星羽去了哪里。

    他并不想这么刺激着唐季倡。

    可那满心的恶念却怎么也忍耐不住。

    为什么就没人问问她他是怎么想的呢?

    难道他的人生,连这一点都无法自己做主了么?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将他从回忆中给拉了回来。

    他目色一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搓了搓脸,便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威廉。

    他靠在墙壁上,神色很是难看。

    “总裁。”

    唐靳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说吧。”

    “我查到夫人定了去德国的机票,但是并没有上飞机,同时段,机场里有一架私人飞机飞了出去。”

    威廉的声音颤抖起来,接下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骇然。

    “继续。”

    “飞机的主人是一个不知名的人,但是是前两天刚刚购买的,而老总裁名下的资金,前两天刚好有大额的输出,与购买飞机的价格相等,应该就是老总裁购置的私人飞机。”

    “那架飞机的目的地是哪里?”唐靳禹的心底突然有了希望。

    只要有了方向,他就能找到沈星羽。

    就好像上次一样,只要沈星羽给他一个方向,他跋山涉水,都能找到她。

    “三角洲。”

    威廉脸色沉沉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三角洲?

    唐靳禹一愣。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危险极了。

    若是沈星羽真的到了那里,几乎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他不由得狠狠的攥紧了手指,怒火在胸中翻涌着。

    闭了闭眼睛:“我们去三角洲。”

    “……夫人坐的那架飞机……坠机了。”

    “什么?”

    唐靳禹伸出手,一把拽住威廉的两个胳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夫人坐着的那架飞机,在三角洲的森林上空,坠机了,司机带沈小姐,无一人生还。”

    轰隆——

    唐靳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边,巨大的轰鸣声骤然的响起。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

    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想的是什么。

    他的灵魂就好似和身体分开了。

    他茫然的看着下面的那个人,先是脸色崩溃,随即眼圈骤红,最后潸然落泪。

    但是他的心情却毫无波动。

    就好像根本察觉不到丝毫外界的感觉。

    他只知道。

    星羽走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你说……她死了?”

    威廉压抑着悲痛,沉痛的点头。

    唐靳禹不停的摇着头,圆睁着眼睛,他艰难的扯了扯唇:“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明明前两天还说好了要好好活下去的人。

    就这么死了。

    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转身冲到桌子的旁边,伸手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车钥匙。

    也不管威廉在后面的呼喊,直接冲下了楼。

    威廉跟在后面,喊都没喊住。

    就这么看着他开着车,离开了唐氏集团的大楼。

    这种惊慌之下开车,很容易出事,威廉跺了跺脚,转身也开了一辆车,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好几次唐靳禹的车都快要和别人的车撞了起来。

    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只是,好容易快要走到环山公路的时候。

    威廉脸色一变,暗啐一声:“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要将房子建在着半山腰上,这不是勤等着出事么?”

    话音还没落。

    就看见唐靳禹的车宛如脱缰了的野马,直直的朝着栏杆撞了过去。

    他脸色一变,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只看见一辆黑色的跑车,骤然加速,直接冲破了栏杆,坠下了山崖。

    “吱嘎——”

    威廉狠狠的踩住刹车。

    面目狰狞的趴在旁边的栏杆上往下看。

    只见下面的山脚下,一辆破损严重的豪车在下面。

    双膝发软,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坐在了地上。

    心脏骤然缩紧。

    连忙爬起来,踉跄着回到了车里。

    从前面的架子上扯下手机,连忙打了电话出去。

    电话一接通,就连忙的喊道:“先生,不好了,少爷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的唐海渊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巨变:“怎么回事?”

    “你快派人过来吧,就在雪海居的环山公路下面,他……直接冲下去了。”

    唐海渊的心头猛地一凉。

    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来,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荒了。

    “我现在就过来。”

    …………

    一年后。

    英国,康德庄园。

    外面的阳光正好,灿烂无比。

    书房里,男人似乎写东西写累了,套上了笔套,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手里端着一杯氤氲着雾气的咖啡。

    他垂眸,看向草地上,一抹白色的倩影正安然的靠坐在地上的靠枕内。

    女人手里捧着一本书。

    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左不过是在发呆罢了。

    这一年来,她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发呆。

    还有一半的时间却是跟在他的身边,跟他学习着医学的知识。

    她依旧会有温暖的笑,只是那抹笑容,再没有了曾经的灿烂。

    他知道,她是在想念唐靳禹。

    可唐靳禹现在的情况,却已经不再是她能靠近的了。

    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

    他的手指轻轻的抠着窗台,想到了之前从老师那边听到的消息。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沈星羽了。

    谁能想到,一年之前,唐靳禹在听到沈星羽坠机身亡的事情的时候,竟然就这么干脆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直接从雪海居的盘山公路上面冲了下去。

    车子毁了,人也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苏醒。

    也不知道唐季倡看见这样的唐靳禹会不会感觉到后悔。

    毕竟是自己最得意的继承人,竟然因为他,差点命丧黄泉。

    “哟,在想什么呢?”

    突然,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杜衡的手一顿,侧过身子朝走进来的男人看过去。

    只见一个白皙清秀的男人站在身后不远处,身上穿着花格子衬衫,还有松松垮垮的休闲裤。

    湛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