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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好看吗
吴哲满脸都是憧憬，整个人如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温和善意，就连表情都是温暖的。
顾晴早已记不清那一天了，只依稀记得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和小染猜拳输了，被推搡去敲殡仪馆办公室大门， 希望能多“见识”练胆。
她错愕的看向吴哲，不过一瞬就明白了，吴哲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她的吧，或许他的喜欢也是因为在太特定情境下的心之前所动。
“你……”
吴哲羞赧一笑，一边放下脸盆绞毛巾，一边直愣愣的盯着顾晴看：“对，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那么美好，真的是第一眼就喜欢了，顾律师。”
顾晴突然间有些不敢与吴哲对视，他的眼神直白显露，真诚的没有一丝的遮掩，仿佛是把自己给剥开了，最坦荡的给你看。
“顾律师，那时候你一定没注意到我吧，我长得不好看，工作也不好，我知道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我都是个配不上你的，你那么的美好，我怎么能够有这么龌蹉的想法要独占你呢？”
吴哲轻声呢喃着，他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绞干了毛巾靠近顾晴，轻轻的给她擦拭。
“吴哲……”顾晴下意识的想偏头躲开，可一脸温和的吴哲动作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像是预见了顾晴会躲开似的，他早一步单手箍住顾晴的下颌，不让她避开。
顾晴有些错愕，吴哲的神情和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不相符合，南辕北辙，这一刻她突然就警觉，自己是被吴哲迷晕了绑架到这里的，即使到目前为止吴哲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可谁都不能保证万一。
“ 顾律师，你不要动啊，放心我会洗干净的。”吴哲笑笑，拿着毛巾的右手轻轻的，仔细的沿着顾晴的额头慢慢的往下擦，动作细致，表情认真，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最值得最宝贝的艺术品。
顾晴一动都不能动，两个人的距离靠得极近，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对方吐纳间温热的气息，吴哲的身上有一股消毒水味道，是福尔马林的，浓浓的，与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不一样，只要吴哲一靠近，顾晴就能够闻到。
以前她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吴哲虽然浅淡但永远都是笑着的面部表情其实是带着扭曲的，就让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离得近了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顾晴是有些反胃的，尤其是一想到吴哲手上沾染的鲜血，禁箍着她下巴的手就令她毛骨悚然，本能的挣扎着想要躲开。
“顾律师，你不要动啊！”吴哲一脸无辜，顾晴真的受不了了，她奋力的挣脱着，眼底是浓浓的不安和害怕，她要离开这里。
吴哲见她不听话，苍白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右手一用力，就把毛巾往旁边扔去，毛巾被打在装满水的脸盘上，“啪嗒”一声，溅起了大波的水，在静谧的小房间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同时惊呆了两人。
顾晴不动了，她努力的深呼吸，脑中不停的让自己冷静，现在还不算是最坏的，如果真的激怒了吴哲，也许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吴哲已经疯了！
吴哲也被自己的暴虐举动给吓到了，他猛地一下往后退去，慌乱的开口解释：“顾律师，你别怕，别怕，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一定会你很好，很好的，好不好？”
说完不等顾晴开口，他就又跟小孩似的，拿起梳子，绕到顾晴身后，撩起她的一缕长发，轻轻的梳头，生怕顾晴还会反抗似的，他低声呢喃着：“乖乖的，你要乖乖的啊，千万不要惹我生气。”
顾晴欲躲开的动作一滞，浑身僵硬地坐着，吴哲见她真的听话不动了， 脸上的笑更开心了，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镜子，递给顾晴，让她拿好。
顾晴挣脱不过，只得听他的话，半举着镜子对准自己，镜子里照出吴哲替她梳头的画面。
“顾律师，你的头发真漂亮，黑黑的，滑滑的。”吴哲边说还边低头凑近闻了一下。
顾晴的后脊梁顿时泛起一股凉意，从镜子里直观的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变态到让她想吐。
吴哲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把顾晴的长发当成了宝贝，慢慢的，小心的，一缕一缕梳着，嘴里念念有词。
顾晴强忍着是浑身的不适，轻声开口：“吴哲，其实你搞错了，你喜欢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我。”也许只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太过美好，让人产生了幻觉。
“顾律师，你是不是想说苏警官比你漂亮，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男人第一眼一定会喜欢上苏警官的？”
顾晴不语，这是事实，小染活得比她洒脱恣意，比她张扬漂亮有活力，她只是一丛自开自赏的百合，而小染是朵带刺的玫瑰，注定是站得最耀眼的地方，开得最盛的那朵。
“吴哲，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你……”
“顾律师。”吴哲一语打断顾晴的话，微微弯腰凑近，顾晴能从镜子里看到吴哲正低头俯首，离她的脖子堪堪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当即她就一动都不敢动了。
“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好看，真的，顾律师，你扎着辫子就跟邻家小妹妹似的，我想这样的小姑娘，一定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疼得，所以才能笑的那么没心没肺，如果像我像倩倩，脸上的笑早就带了市井气了，我不敢接近你，我只能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顾晴看着镜子里眼圈已经微红的吴哲，一时间只觉得似乎千言万语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到底感情是因为一时的执念还是恋而不得的不甘。
“顾律师，我给你编辫子。”吴哲轻轻的，双手并用很是熟练的给顾晴编了一条辫子，他把顾晴的头发全部捋到一边，凑过去，看着镜子浅笑着问：“好看吗？”